歐風傢俱

科洛維族人拿著吃掉的頭蓋骨
　　新聞背景
　　最近，英國發生了一件駭人聽聞的事情，英國一名34歲的男子馬修·威廉姆斯將一名女伴帶到賓館並吃掉了女伴的面部。在文明程度高度發達的當今社會，人吃人的現象總是會讓這個社會充滿了深深的惡意。然而，對於印度尼西亞的科洛維族來說，人類就是他們的一種食材，就像我們在菜市場上看到的雞鴨魚肉一樣。為瞭解開食人族的秘密，澳大利亞記者保羅·拉斐爾利用近十年的時間深入食人族，最近他終於將這種神秘的傳統文化公開。
　　■人物檔案
　　保羅·拉斐爾，澳大利亞記者，曾和最後的食人族一起生活多年。
　　我很自豪能夠跟世界上最後的食人族在一起生活近十年的時間，一起生活的日子有驚心動魄，也有溫暖感人的瞬間。他們生活在與世隔絕的叢林里，心思都很單純，如果認定你是自己人就會和你肝膽相照，如果覺得你是惡魔異類，就會被吃掉，科洛維族人就是如此簡單。
　　被指褻瀆河神 繳罰款後進入部落
　　先說說我是怎樣找到科洛維族人的吧，來到印度尼西亞之前，我就認識了一名當地嚮導柯尼利斯。柯尼利斯是蘇門答臘人，十年前，他為了研究科洛維族，隻身一人闖進了族人的部落。不得不承認，柯尼利斯的行為需要足夠的勇氣，因為一不小心就可能被族人吃掉。最恐怖的是，他們不會一刀捅死你，而是會一塊塊割下肉來，當著你的面來吃。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肉被吃，心裡明白自己逐步接近死亡卻沒有一點辦法，這需要承受多麼大的心理壓力！
　　科洛維族人會通過很多測試決定一個人是否允許被留下。在柯尼利斯進入部落後的一天，族人給了他一塊生肉，據說是人肉。如果他吃了就會被留下，如果不吃，他就有可能被驅逐，甚至會被吃掉。然而為了自己研究的課題，我的嚮導柯尼利斯做到了！他吃了那塊肉，然後就慢慢和科洛維族人熟悉了起來。
　　在柯尼利斯的帶領下，我們乘坐著獨木舟沿著一條河流進入叢林，科洛維族人就生活在那片叢林深處。走到大概快接近那個部落的時候，天色已晚，我們卻突然遭到了攻擊。一群揮舞著弓箭的全裸男人朝我們尖叫，他們可能也沒想到會遇見我們，慌忙之下就開始朝我們射箭。我們迅速做出反應躲避如雨點一樣的箭，還要保持平衡不讓獨木舟翻了，因為如果掉下去，河裡的鱷魚依然不會放過我們。
　　柯尼利斯會說科洛維語，他和族人交談起來，原來他們認為我們乘坐獨木舟褻瀆了河神，需要交納40萬印度尼西亞盾(約合人民幣 200元)的罰款。我們答應交錢，一位科洛維族勇士乘小船拿著武器來接受了我們的罰款，並把我們帶到了他們的部落。
　　最厲害的獵手 吃過23個人的腦子
　　我們到達河流上游的部落時，天已經徹底黑了。進入部落後，柯尼利斯才發現，這次我們到達的部落和他上次去生活過的部落並不是同一個，這裡沒有一個他熟悉的人。這就意味著我們需要重新得到身份認證，如果一不小心，還是會有被吃掉的危險。
　　不得不承認，語言確實是一個很好用的工具。柯尼利斯能夠熟練掌握科洛維族語言，雖然部落不同，但是他們的語言都是相似的，這能夠在最大程度上降低我們被吃掉的風險。走進部落後，最先看到的是兩個接近全裸的男人，他們在河岸邊的茅屋前點著一堆篝火。那個接受罰款的勇士把我們帶進去交給這兩個人。平靜下來以後，定睛看了看這兩個人，他們穿的真的很少，其中一位帶著一串動物牙齒串成的項鏈，穿著一條短的可憐的樹葉裙子；另一位和現代文明稍微接近一些，他穿著一條普通的短褲。
　　戴獸牙的那位對柯尼利斯說：“我之前聽說過你，你想不想看看我們最新的獵物？”柯尼利斯走過去很從容地伸手接過了那個東西，是一個人的頭蓋骨。後來柯尼利斯又跟兩個人交涉後，他們又把頭蓋骨遞給我，說：“我們都是好朋友！”我當時真的一點都不想挨那個東西，但是我知道自己別無選擇。雖然篝火很暖和，但我還是感覺很陰森。我接過那塊骨頭，那是唯一可以跟他們拉近距離的機會。
　　就這樣我融入了科洛維族的部落，後來我才知道那個帶獸牙的男子是部落最厲害的獵手，他曾經吃過23個人，最愛吃的就是人的大腦。
　　他們認為吃的不是人 只是在消滅邪靈
　　和科洛維人一起生活了一段時間後，我終於瞭解到了他們為什麼要吃人，他們吃人也有很多規矩的。他們除了會吃部落間打仗時俘獲的俘虜，有時候連自己人也會吃。吃敵人這不用多說，自然是為了示威，接受“勝利”的果實，吃自己部落的人則是因為一種古老的信仰。
　　在他們部落中有這樣一種說法，枉死的人一般都是受到了邪靈的侵害。對於戰爭而亡、摔死、年老自然死亡等，他們都能夠理解，可是對於一些細菌、病毒等造成的突然神秘死亡，科洛維人一般是不能理解的，這樣他們就會認為這個人是受到了邪靈的侵害。
　　對於這種情況，他們認為邪靈吃掉了這個人，所以為了打敗邪靈，就必須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，就是要把邪靈也吃掉，生病死亡的人在他們眼中就是邪靈的載體，所以這個人就會被吃掉了。
　　不過，在科洛維人看來，邪靈只會侵害男人，女人不管是怎樣離奇死亡的，都不會是因為邪靈侵害。還有一個風俗就是13歲以下的小孩不允許吃人，他們認為小孩子太年輕，而吃邪靈是件很危險的事情，小孩子來做太危險。也就是說，自始至終，科洛維人都認為自己沒有在吃人，他們只是在吃邪靈。
　　父母雙亡 兒子被認為是凶手
　　在印度尼西亞科洛維人部落里生活了將近十年，我一次也沒有吃過人肉。他們吃人肉的方式就跟吃豬肉一樣，用一口石頭鍋來煮熟後直接吃，據說和鴕鳥肉的味道差不多。
　　不過我覺得在部落里生活的那段時間，意義最大的事情並不是搞清楚了他們為什麼要吃人，也不是瞭解了最後一個食人族部落的文化，而是拯救一個年輕的生命。
　　在部落里，有一個小孩的父母雙雙不明原因地死亡，族人都認為是這個小孩串通邪靈，用黑巫術將父母害死了。族人打算等這個小孩過了13歲之後，就把他處死，不過在13歲之前，族人對這個小男孩絲毫沒有辦法。即便這樣，小男孩似乎已經知道了自己未來的命運，在他眼睛里經常能看到恐懼的神情。
　　我和柯尼利斯一起跟族人經過多次交涉後，他們終於同意讓我們收養這個小男孩，條件是如果小孩用黑巫術來害我們，沒有人負責。我們很爽快地答應了，現在我們已經把小男孩帶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，希望他能夠無憂無慮地成長！
　　■文/本報記者王曄昕